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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音乐家的话 李武华 笔者, 1931年生于陕西大荔, 亦名同州, 是同州梆子(东路秦腔)的发源地。学龄前几乎每天看秦腔，小学、初中时夏天大荔有转街戏, 每天换一个街、巷, 演“灯影子”(碗碗腔), 我也跟着看。常不在台前看戏, 而是在台后听它美妙的音乐。后来了解到他们的乐器不完全是齐奏, 常常“闪开”, 出现支声, 有重奏的效果。晚年研究出它所用为：“民间纯律”, 应有如欧洲“巴洛克乐团”般和谐、优美之效果。我年轻时就是在这样一个高尚的民族音乐中成长起来的。 小学时会4样乐器, 笛、簘、口琴、风琴, 除口琴为叔父所教, 其它均为自学。笛簘自然是吹一些民歌, 口风琴则是一些西洋的小曲, 如《甜蜜的家》。初中时又自学二胡、板胡、京胡、三弦、月琴等; 同时我自学五线谱, 可在风琴上弹奏西洋的钢琴小品。高中时我来西安, 买到了小提琴, 由于我学了那么多民族乐器, 又会五线谱, 我的数学也较好, 在空中划一条直线并不难, 我又自己学起小提琴来。同时我又买到了琵琶, 常和西安一些知名的广东音乐爱好者一起演奏广东音乐, 也常用小提琴与他们演奏。有时也作小提琴独奏, 曲目中, 西洋小品, 西北民歌均有。 考入兰州大学化学系后, 俄语教授刘阿丽是生于苏联, 并在苏联学习钢琴的。她的技巧很高, 拿到乐谱即能视谱演奏, 不用练习, 我如虎添翼。此时适值解放之初, 音乐活动很多。兰州大学就我们的小提琴与钢琴一个节目, 那时兰州也没有其它的器乐节目, 于是给了我一个亟好的锻练机会, 几乎每周都有演出。另外有位买树榛的小提琴爱好者常与我练二重奏, 也作过公演。那时我们均没有学过学院的五度相生律, 记得当时重奏的和声效果非常和谐, 现在还有印象。在与钢琴、提琴合奏时, 节目均为西洋小品; 在临时没有钢琴伴奏、提琴重奏时我就演奏新疆民歌。 现在分析那时我演奏所用音律的情况：幼时是民间纯律的底子; 学乐器时就同时学习民族乐器与西洋固定音高的乐器, 民族乐器自然是民间纯律, fa微高; 西洋固定音高的乐器, fa肯定不会高。我在进入上海音乐学院后, 视唱教师也说我的mi低、si低, 但没有说过我有fa高的问题; 以前我拉小提琴二重奏时也没有发现fa高。可见我那时演奏西洋乐曲所用为纯律; 当在用提琴演广东音乐、西北民歌时又是在应用民间纯律, fa音微高, 要不然就会与朋友们合不在一起。这是在1947～1950年, 我16～19岁时。(托斯卡尼尼始用纯律是1946年。) 实际民间纯律是最自然的, 天生就会; 五度相生律才是在学院中教出来的。50年我考入上海音乐学院之后, 视唱老师说我mi低、si低, 要我改。我用了3年的时间学会了24调的五度相生律视唱; 当然五度相生律同时也进入了我的小提琴演奏。52年陈又新教授自英国留学归来, 我是他的第一批弟子。陈先生一上课就教我双音, 而且在4年级还亲自教我们四重奏。在这些功课里他教会了我双音、和弦中的协和概念。后来明白：协和音程就是纯律音程。陈先生没有讲纯律之名, 所教为纯律之实。返回来说, 我学会了五度相生律; 又学会了纯律音程的协和感是大好事, 再加我原本所会的民间纯律及纯律, 为我日后研究律学, 分辨各种不同音律, 从实践中打好了基础。现在一般的音乐工作者往往只会一种, 或为五度相生律(在学院流行), 或为民间纯律(在民间流行), 常会在遇到其它的音律时, 因缺乏这一广泛的基本功而分辨不清。 时至1973年, 在北京观摩伦敦爱乐乐团与中央乐团的联欢演出, 主客各演半场。相比之下, 差距很大, 在场的友人均有同感。有的人说是乐器的关系, 有的人说是技术问题。我感到乐器是有差别, 但不会这样大; 技术也有差异, 但像《二泉映月》这样的乐曲, 不能说技术上拿不下来！必定有了什么另外较大的改革。于是一面思考, 一面阅读, 研究这一问题。 在友人处借到缪天瑞教授的《律学》一书, 缪先生讲到三种不同的音律, 其音高的组合各不相同。五度相生律mi、la、si三音微高; 纯律的mi、la、si微低; 十二平均律界于二者之间。纯律的和声音程和谐; 其它二者均不和谐。我想到在上海音乐学院时, 视唱老师要我的mi高, 向fa靠拢; si也要高, 向do靠拢的情况。是否我国在应用五度相生律, 而西方已改用了纯律呢？ 恰好1974年波斯顿交响乐团来华演出, 我在有备的情况下, 听出了他们mi、la、si微低, 在应用纯律的情况。故而他们整体的和声和谐度高; 而我国在应用五度相生律, 和声不和谐。这样的答案才是正确的, 可以解释这一较大的差距问题。 原先我虽学过各种不同的律, 但不成体系, 分解不清。我再用了5年时间, 自学各律, 在单音及和声中将它们分清。又于学习纯律小和弦re—fa—la时, 以我自小对民间音律的熟悉, 感到这个微高的纯律fa, 就是准确的民间音乐中的“微升fa”。纯律的大三度微小, 小三度微大。以re为起点, 求上方的小三度, fa就会微高, 这就是民间音乐所用的微升fa; 若以do为起点, 求上方的纯四度, 这个fa就会微低, 即学院中所用的适于fa—la—do和弦的fa。 由于这一发现，我不再教小提琴, 而调入本院(西安音乐学院)音乐研究所研究律学。用了二十余年, 我遍测了世界各大洲的民间音律(包括欧洲), 结论是各洲为统一的一个大系, fa均为微升的纯律fa, 但调式结构大同小异。我将民间音律命名为：“民间纯律”, 发表了几十篇文章, 出版了几本书, 来说明这一问题。并以我年轻时的数理知识, 研制出包含民间纯律的《自控转调三律电子键盘乐器》, 获国家发明专利(申请号: 90100726.9)。 在退休无科研经费的情况下, 我拿出自己几十万元的养老金, 已将上述专利开发成产品。曾以此去北京讲学, 亦为《人民日报》的记者所赏识, 刊登了一篇报导。在西安曾两次设宴讲学。还携产品参加律学学会年会。时至今日, 仍无一人购买我的产品。我并不是为了赚钱, 而是想振兴我国民间音律的优秀传统, 振兴我国的民族音乐; 也希将西方新的音律体系引进我国。 在另一方面: 我曾去北京, 宴清音乐学院、各大交响乐团的指挥, 奉上我的有关专著，并当面讲给他们听。在西安我宴请、登门找各单位领导、指挥等。至今也没有一个学院、团体愿以我所提倡的民间纯律或纯律进行演奏(唱)。问题严重的是：我曾于电视上看到上海特奥会的开幕式，由北京与上海的交响乐团联合演奏, 依然与30年前的中央乐团一样, 用的是五度相生律, 和声不和谐, 叫什么交响乐！我立即想到北京奥运会开幕式, 写文章在我的网站发表, 还发给北京奥运会网站, 并给一些能联通北京的人士们讲。但没有人关心, 做秀而已！国家花了这么多钱, 全国热烈举办奥运; 而音乐界就是一潭死水, 不思改进。 请大家关注奥运开幕式的音乐：原生态的歌唱是好的, 他是民间纯律; 通俗歌手的演唱也是好的, 他不是来自学院, 而是学自港、台, 港、台又学自西方, 用的是纯律; 凡出自学院的美声、“民族声乐”、交响乐等均为五度相生律, 和声均不和谐。五度相生律约在上世纪20年代, 我国正式办学学习西洋音乐时传入我国的; 四、五十年代西方改用纯律时, 我国学习前苏联, 他们没有改, 所以我们连消息也不知道！ 我想奥运开幕式可能有各种类形的音乐, 诸位听了之后自作结论, 也可在网上交流。 笔者现已是77岁高龄, 糖尿病、高血压、肾病接蹱而来, 怕不久人世。一生心血, 就此了结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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