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阳朔西街－动听的葫芦丝

作者：蒲公英

阳朔西街

-------动听的葫芦丝 留在阳朔是忽发奇想的。 在这陌生的城市住几天吧！刚到阳朔的第一天晚上我就忽然有了这个念头。 3月13号晚和流浪猪、土匪在西街老字号FB完所谓正宗啤酒鱼黄焖鸡后就逛西街。西街的热闹繁华每个去阳朔的人都看到的了，就不多说了。就在那天晚上，我在人头涌动喧哗的西街听到了用葫芦丝吹出的《月光下的凤尾竹》，葫芦丝声穿越了喧噪，是那么的柔婉动听！我立即丢下流浪猪和正在看的各种杂七杂八的工艺品寻声而去。很快我就看到了街边一个中年男人在吹葫芦丝，正是那首《月光下的凤尾竹》！旁边一辆三轮车上正挂着了大小不一我心仪已久的葫芦丝。呵呵，我一看到那些葫芦丝心都开了花。 　　无疑，那辆三轮车上的宝贝就是那吹葫芦丝的中年男人的赚钱工具，车上还有少量的笛、萧、笙之类的民族乐器。我迫不及待抓起一个葫芦丝问：“怎么吹？”中年男人废话不说很热情地教我用气，按音孔等。我还不算笨很快我就能吹出音符了，听着自己吹出来的12356，我那兴奋劲儿啊就甭提了！我对中年男人说我不回去了，我就在这里住着跟他学葫芦丝，他犹豫了一会答应了。因此他就成了我学葫芦丝的启蒙老师——莫师傅。流浪猪和土匪什么时候寻来了我也不知道，看到他们时我已经在和莫师傅准备交易葫芦丝了。我很爽快地买了一个降B调的葫芦丝、一个教葫芦丝的光碟和一本相关的书。莫师傅交待我回去先练好运气按音孔他明晚再教我吹《月光下的凤尾竹》。 拿着葫芦丝我在街上活蹦乱跳，流浪猪说：“你蹦什么蹦！”“我兴奋啊！”“我还以为你的脚爬了蚂蚁了呢！”我才不在乎流浪猪的抢白呢！我的心都飞上云端了！我不仅可以学吹葫芦丝，我还为自已找到了留在阳朔的理由，我可以堂而皇之心安理得地留在了阳朔！ 14日下午，海觅天带着的队伍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旅馆，最后，海觅天和颓废的声音也消失于旅馆了，旅馆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我只能听到自己在104房里倒水喝水走动种种动作的声音了。队伍去江城看桃花然后就直接打道回府，我没去，因为想在旅馆睡大觉。 一觉醒来已是黄昏，我赶快爬起来捉起葫芦鼓足劲就吹，因为昨晚回来太晚不敢练习吹葫芦免得因为制造噪音引起公愤而被赶出旅馆露宿人生地不熟的街头，今天一大早又被海觅天牵着骑自行车去了，所以还没时间练习好师傅交下的功课，只得临时抱佛脚了。吹了一会怎么也不起劲，只得停下来，才知道原来肌肠打鼓的声音比葫芦的声音还响呢，怪不得吹不响，决定先去把肚子填满再说。 去吃阳朔正宗沙锅饭，叫老板下了很多辣椒，狼吞虎咽完了辣得一边“呼咝呼咝”的叫一边背着葫芦寻师傅去。 “莫师傅你好！我来了！”莫师傅对于我的出现一下子就愣住了，半天才挠着后脑无可奈何地笑着说：“小姑娘你真的来了？”（嘿嘿，还小姑娘呢我！）他没想到我真的不回去一个人来了。我忽然就想起一句话“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两个字”，他没想到我认真了，怕了呢。 “是啊，你说今晚教我吹《月光下的凤尾竹》的，我怎么会不来呢！”嘿嘿，我是铁了心缠住他的了！莫师傅大概也想到甩不脱我了，只得叫我把功课吹给他听听。然后大略地指出了我的不足，就教我吹《月光下的凤尾竹》他吹一句我跟着吹一句，有生意来了，他就停下来做生意，叫我自个练习。 那晚他教了我四句，然后叫我反复练习。我这人是知足的，因为我有练琴的经验，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然后我就背着我的葫芦回旅馆继续用功。我怕制造出的噪音吵了旅馆的人，于是跑进卫生间关上门坐在马桶上吹，吹得狼嚎鬼哭，起劲着呢。（后来旅馆的服务员小廖说：我每天都听到你在房里吹葫芦丝。原来我关在卫生间练功也只是掩耳盗铃而已） 第二天中午，一个人自由自在逛西街。白天的西街很冷清，行人廖廖无几。我东看看西看看什么也没买，不需要买什么做纪念，重要的是我来了。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一点也不觉得陌生。在一家好象叫天地人的店铺门口我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佛教音乐，那恬静空旷的音乐吸引着我走了进去，里面是卖石头饰物的。我在里面听着音乐坐了许久，我忘了我是谁，忘了我是从哪里来的。 那天其它的时间我都是在旅馆睡觉发呆坐在马桶上吹葫芦。 时间飞快到了傍晚，我在车站旁边的食街上要了炒田螺和漓江小鱼炒酸豆角，一个人慢悠悠地吃着。边吃边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看着人来人往，看着在黄昏中朦胧的奇峻的高山，想着一个人，谁也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谁，没有俗事的牵绊，自由自在，悠然自得。那感觉真好。吃着看着想着，忽然老板娘跑到我面前说：“咦！ 小姑娘怎么一个人吃啊？”一个人吃饭好奇怪吗？真是奇怪！我笑了笑说：“是啊，一个人没伴呢。”“是啊，一个人没伴吃了不是那么有滋味的，你过来和我们一起吃吧，我们正吃饭呢。”老板娘说着抬着下巴指了指我后面，我掉头看了一下后面不远有一大桌人在吃饭，又回头看了看自己已吃了一半的饭说：“谢谢，不用了，我快吃完了。”老板娘很豪爽地说：“好吧。饭在那锅里你吃完了就自己装或是叫我一声就行了。”呵呵，我跑到自家吃饭来了，吃完自己装就是！ 吃完饭，不用说自然是背着葫芦找师傅去了。西街的晚上和白天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景象，虽然没有节假日时的人群拥挤但人来人往也是热闹非凡。师傅一见到我，我还来不及打招呼，师傅就很愉快地说：“小姑娘来了？”看来他是开始接受我这个学生了。 于是师傅开始教我一些技巧方面的知识，我因为学过古筝，对于乐理学得倒是很快。一个晚上我站在师傅旁边使劲地学着，费劲地吹着，用我曾经因受伤而已经没有知觉的左手手指一次又一次地练习准确按音孔。因为手指的没知觉我无法触摸到音孔，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用心去感知，一如当年用我没知觉但已经因按琴弦而鲜血淋淋的手指去感知古筝的二十一根琴弦。师傅被我的认真所感动 ，逢有客人就说：“这小姑娘也是刚学的，你看她学得多好！”还说，这是他卖葫芦丝这么久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认真学的。我为了报答他的知遇之恩，不时地停下来帮他卖葫芦丝，甚至还教客人怎么学。有个惠州来的女孩问我：“我能学吗？能学会吗？”我说：“只要你想学，你就能学。只要你想学会，你就能学会。”我按了师傅教我的基础依样画葫芦向她传教了一遍，她一高兴买了两个葫芦丝。 生意很好，我也能继继续续地吹半段《月光下的凤尾竹》了。师傅很高兴，对我说：“我明天另外做一个葫芦丝送给你，就做C调的。因为你那么认真……哎，怎么说呢？就因为你那股子认真劲儿……”我一听他要送一个葫芦丝给我，高兴得我啊卖起葫芦丝来更卖力了！ 晚上九点半后行人开始少了，师傅没收摊我就先走了。我愉快地回到旅馆见到小廖在前台打了一声招呼就直奔楼梯。“小姐！”小廖叫住了我，我回过头：“嗯？”小廖走出前台在外面倚着柜台，不看我只看着脚尖轻轻地说：“我明天到兴坪给团做讲解员，你要不要去玩，我可以带你去。”我立即说：“好啊！我正想着明天去兴坪呢！”小廖这才抬起头说：“那好啊，明天我等你。”“要交钱吗？”“不用，就说你是我朋友就行了。”呵呵，我运气还真好，我今天正思量着想去看看漓江呢。休息了一天，前两天消耗的体力渐渐恢复了，于是就想去兴坪看看漓江，因为天马去游漓江那天我没去想自个补回来。尽管十年前来过看过漓江很美，但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来了就看看吧。 早上九点多我们在兴坪上了船，那支旅游团是四川来的。别看小廖小姑娘一个，拿着喇叭讲起解来还真有模有样，一点也没有昨晚在我面前那小心翼翼的神情。 由于天上飘着小雨，漓江两岸尽是朦朦胧胧的，别有一种飘渺的美。比起十年前，漓江没什么变化，只是水少了，再看也就没十年前的那种惊喜的心境了。所以整个船程我有点心不在焉。 在渔村小廖说有种叫剑骨鱼的是漓江最好吃的鱼。我们去问了价十八块钱一斤，我买了四条不到一斤。上船后向船家要了一个桶放了水养着，一上岸我就和小廖提着鱼到小屋餐厅加工做汤，另点了两个菜。剑骨鱼果如其名，鱼骨如剑锋利坚硬，鱼肉鲜嫩甜美。那一餐我看到小廖吃得很滋味，吃了两碗饭。完了放下碗，小廖叹了口气说：“好久没吃过这么好的了！我们老板娘做的菜难吃死了！”哦，可怜的小姑娘！那一餐我请小廖，就算是报答她带我去玩的好意。 回到旅馆睡了一觉，又精神利爽地去找吃的，填满肚子然后找师傅。这次不用背葫芦了，因为师傅说今天就会做好那个葫芦丝送给我。果然，师傅一见到我就拿出了一个葫芦丝给我，葫芦比我那个降B调的要小，小巧玲珑很可爱，C调。师傅还说，他特地为我校了音，音很准了。我笑了笑不知怎么说感谢的话，只是很认真地吹起了那半段《月光下的凤尾竹》，一气吹成，没断。师傅高兴地说：“进步很快！”我告诉师傅，我明天要走了，师傅愣了一下说：“这么快，还以为你要住些日子呢。” 　流浪的日子很多，但我该走了。 整个晚上，我很少吹，只是和师傅一起卖葫芦丝，聊天，听师傅说他的家人，他半生的坎坷经历。最后，师傅把他的电话留给我，叫我要给他电话，告诉他我学到哪里了，学得怎样了。还一再叮咛我要多看光碟看书，那碟和书都是他的老师出的，有什么疑难就给他电话。那关怀的语气如慈祥的父亲，仿佛我就是他的小姑娘。 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沸腾的人声渐渐绝于耳际，师傅说：“你一个小姑娘早点回去休息，路上小心点！这小葫芦拿去玩吧。”他从货架下面拿出了一个没做成葫芦丝的完整小葫芦给我。 我拿着师傅送给我的葫芦丝和小葫芦走了，一再回头和他招手再见。 走不远，又听到了葫芦丝《月光下的凤尾竹》在西街响起，轻柔，动听。 http://www.tmxk.com/cgi-bin/forum/topic_show.cgi?id=9684&h=1&bpg=1&age=0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5-15 17:08:53编辑过]

这样的生活故事很有意义！

很动人!!!

你真幸运，有这样的机会去看到葫芦丝的制作人和他亲自教授你葫芦丝，我们就没有这样的运气了。虽然是转帖，这样的帖子的确对大家是个很好的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