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学系97级 欧阳琳
指导教师:李幼平
2 0 0 2 年 5 月
内容提要:作为文艺批评之一的音乐评论,是人类音乐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随着社会的发展、网络的普及,音乐评论活动日趋活跃、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重视。本文以2000年的35种中国文艺类期刊所刊载的音乐评论和各大网站、音乐主页上的乐评文章为研究对象,在初步整理、分析的基础上,予以了相应地反思。 关键词:音乐评论 文艺类期刊 音乐网站 主页 2000年
导语
文艺批评涉及众多具体领域,文学界有“文学批评”,影视界有“电影评论”。作为文艺评论之一的“音乐评论”是“音乐生活中的一种专门活动,是一定阶级、阶层或社会集团通过评论家的书面文字或口头语言来表达对音乐的褒贬、要求、评价、展望、回顾等的一种特殊方式。”①音乐评论对音乐作品的创作、表演、传播以及欣赏者都具有重要的作用。在一个健康的均衡发展的音乐环境中,音乐评论应面向社会各界,涵括音乐生活的所有领域,如:作家的作品及其创作、舞台表演、影视传播、音乐思潮、社会动态等等,甚至对音乐评论本身进行评论。普希金说:“没有对艺术的爱,那里也就没有批评。”②在国外,音乐评论一直是非常受重视的,有一大批象舒曼、李斯特这样的优秀音乐评论家。在中国近现代音乐史上,聂耳、贺绿汀、李凌等老一辈音乐家也有许多音乐评论的佳作,并且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而翻开近期的各种音乐期刊却很少看见音乐评论栏目,乐评文章也很少。而在一些大型的网站、音乐主页中却存在很多有失公允,甚至是漏洞百出的音乐评论。这些现象从一个侧面反映出音乐评论的学术价值与“实用”价值并没有得到有效的认可。 音乐评论的学术价值在于能够生动的记载一定历史时期内的各种音乐活动,而“实用”价值则在于它是音乐创造者、演出者与音乐欣赏者,即音乐生产者与消费者之社会各群体之间的重要桥梁,“是群体审美能力的集中体现,是音乐生活的观察者、组织者和舆论引导者”。③ 近几年来,与音乐评论相关联的刊物数量在逐渐增多,但由于时间和条件的限制,笔者仅选取了其中较有代表性的35种文艺类期刊,以及部分相关报纸和音乐网站、主页,搜集了2000年的乐评文章,按不同角度进行了分类与初步整理,以求通过对资料的客观分析发现一些问题,并借此机会初步讨论音乐评论的价值所在。
一.2000年中国音乐评论的分类与概况
本文的主要材料来源于2000年的中国相关期物,都属于文艺类期刊。
(一) 按刊物类型分类:
共查阅2000年期刊35种,收集到乐评文章54篇。这35种期刊可分为4大类: 1.音乐理论研究类: ⑴ 综合性专业理论刊物:《中国音乐学》、《音乐.舞蹈研究》 ⑵ 学报类理论期刊:《中央音乐学院学报》、《乐府新声》、《音乐艺术》、《中国音乐》、《黄钟》、《交响》、《齐鲁艺苑》
2. 通俗性音乐期刊: 《新疆艺术》、《中国音乐教育》、《曲艺》、《爱乐》、《儿童音乐》、《人民音乐》、《北方音乐》、《音乐生活》、《校园歌声》
3. 娱乐性期刊: 《广播歌选》、《青年歌声》、《云岭歌声》、《湘江歌声》、《心声歌刊》、《文友》、《音乐爱好者》、《歌海》、《流行歌曲》 4. 文化类期刊:《读者》、《读书》、《艺术》、《艺术广角》、《当代文坛》、《词刊》、《文艺理论与批评》、《民族艺术》
其中,音乐理论研究类期刊9种约占期刊总数的26%。
音乐通俗类期刊共9种,约占期刊总数的26%,带有乐评的有5种,约占期刊总数的14%。
娱乐性期刊共9种,约占期刊总数的26%,带有乐评的有6种,占期刊总数的15%。
文化类期刊共8种,占期刊总数的23%,带有乐评的有4种,占期刊总数的11%。
(二)乐评文章所涉及的内容分类(不包括网站):
1.古典音乐:《音乐生活》、《爱乐》 2.流行音乐:《广播歌选》、《青年歌声》、《音乐生活》、《北方音乐》、《词刊》、《乐府新声》、《云岭歌声》、《湘江歌声》、《心声歌刊》、《文友》 3.民族音乐:《云岭歌声》、《人民音乐》、《音乐生活》 4.音乐动态:《人民音乐》、《爱乐》 5.综合类:《文友》、《当代文坛》、《心声歌刊》、《爱乐》、《湘江歌声》、《云岭歌声》、《儿童音乐》、《齐鲁艺苑》、《人民音乐》、《乐府新声》、《词刊》、《文艺理论与批评》、《北方音乐》、《音乐生活》、《青年歌声》、《读书》、《广播歌选》
带有乐评文章的17种期刊中,涉及古典音乐的期刊有2种,约占总数的12%;涉及流行音乐的期刊有10种,约占总数的58%;涉及民族音乐的期刊有3种,约占总数的18%;涉及音乐动态的期刊有2种,约占总数的12%;综合类的期刊有17种,占总数的100%。
(三) 按文章作者的职业身份分类(不包括网站):
2000年35种期刊54篇乐评文章中作者总数为39位,可分为:
1.音乐专业人士:在音乐理论研究类期刊发表乐评文章的作者系资深音乐期刊编辑和音乐院校的教师,共3位,约占作者总数的8%。
2.非音乐专业人士:各类音乐发烧友、文人学者等等共36位,约占作者总数的92%。
(四) 按文章写作方法与基本风格分类(包括网站): 从目前所搜集的资料来看,所收集的2000年乐评文章的写作方法和风格大致可分为以下几种:
1.缺乏音乐专业背景的“通俗性”感叹型:
此类文章多出现于发烧友的文章中,在各大网站中这类灌水文章多如牛毛。例如在网易(www.163.com)的音乐频道中有篇乐评这样写道:“不可否认,辛晓琪的声音嘹亮而有张力,非常特别,被喻为‘美声天后’真是一点也不过分……” 但据笔者所知,辛晓琪并没学过美声,也未唱过美声作品。这位乐评作者所谓的“美声”显然不是学术角度的概念。 在该频道中,《摇滚乐队高校巡演第一站目击》的作者韭菜在结尾写道:“毫无疑问,大学生是需要摇滚乐的,至于到底需要什么样的摇滚乐,现在还不好说。”
2.简单叙述型:
此类文章多出现于一些地方性期刊和网站的灌水文章中。作者仅仅就某一现象、某一作品、某一人物随意谈论,不作任何总结或定论。如《词刊》2000年7期42页的《也说月亮惹的祸》一文,作者因一首流行歌曲谈到许多文学作品中牵涉到月亮,文章最后写道“人世间的爱情婚姻,无论是走向成功还是失败,是幸福还是痛苦,人们总是喜欢拉上月亮。……文人们写下了厚厚的一部爱情之歌。月亮,是情人的月亮”。如追月音乐网站中有篇名为《中国大陆原创音乐的问题》的文章,简单的叙述了80年代至90年代中国大陆原创音乐的发展及其中所曾出现的一些问题,结尾却只是草草一句:“……在那样一个开始浮躁的年代里,是那么的不和谐……”没有说出总的问题在哪,也没有任何建设性的意见,可以说是无评也无论的乐评文章。
3.有感而发型:
此类文章多出现于地方性音乐报刊中。在2000年11月15日的《北京日报》的《冷血摇滚、贫血笑天》的乐评中看到这样的语句:“我们听到的,是一个声音在虚妄空间里的迷惘、争斗与嘶喊。”、“唯一可以说的是,谢天笑是我认识的艺术家中最执着的一个,因为他最身体力行。对歌当歌,摇滚几何,‘冷血动物’的成员们,个个脸色苍白”。而在《心声歌刊》2000年第4期24页,《20世纪末中国音乐生活中的两大“奇观”》一文的作者发出了这样的感慨:“甚至有的音乐专业系、科在招生考试时也在用‘OK’带伴奏。照此发展下去,笔者突发奇想:可不可以搞‘OK相声’?”
4避“重”就“轻”型:
此类文章以文人学者为代表,他们几乎完全抛开了音乐理论与技术分析,而在文字上做工夫。先看看《文汇报》2000年1月6日的魏明伦的《新千年说戏》:“三个秀才见面说书,三个屠夫见面说猪。三个搞戏的朋友跑来找我说戏。哥三献给新世纪的礼物是一卷普及川剧、图文并茂的小册子。我给这本书取名《观图说戏》。朋友邀我写篇小序凑兴。我不愿说套话,总想讲真话,撰了一幅200字长联代序。联曰:
电脑王朝,荧屏世界,取代戏曲鼎盛春秋。看无数红男绿女,疏远梨园。都不知唐三千,宋八百,生旦净末丑。潮流所趋,奈何!且随它潇潇洒洒玩时髦。追的是青春偶像,迷的是绿茵球场,疯的是金牛股市。狂狂狂,彩票狂今宵彩梦!
茶馆天地,家庭生活,迎来麻将复兴岁月。有几个皓叟白丁,懒修长城。却偏爱快二流,慢一字,昆高胡弹灯。痴心不改,傻冒!亏得您认认真真爬格子。写出了发蒙读物,绘出了舞台漫画,赔出了退休工资。恋恋恋,黄昏恋昨日黄花!”
作家肖复兴在《看〈图兰朵〉》一文中写道:“其实,无论包括音乐在内的所有艺术和人们的思维,多少年过去了,都并没有走多远。欣赏音乐或其他艺术,我们并不比兴之所至一起载歌载舞在沙滩上和丛林旁草原部落的人高明多少,也不比席地而坐在麦垛旁和田野上的浑身汗味和土味的农民高明多少(原始时代的舞台和古希腊时期的舞台,比现在的太庙不知要宽阔多少倍),相反越来越失去原来对艺术本身的淳朴之情,而变的越来越追逐时髦、新奇和刺激。不要以为穿着西装革履,喷洒法国香水,举止谈吐高雅,所欣赏的艺术和欣赏的心态就一定高雅的不得了。不要以为《图兰朵》在太庙一上演,就一定身价百倍。”④
5.理论研究型:
此类文章多出于音乐专业人士之手,在评论某些作品时往往从一些技术分析入手,具有典型的学院派风格。例如《人民音乐》2000年第8期的文章《传统与现代的融合》中写道:“如何把中国传统文化背景映射于世界文化背景之上,把传统音乐艺术放置于世界艺术潮流中去寻找合适的位置,由此产生的种种尝试、种种创作观念自80年代以来纷纷出现。如突破50年代以来的常见的民族管弦乐队的模式,超越常规的创作技巧、演奏技法,探索丰富的音色音响,扩展常规的音域,各类大、中、小型器乐组成形式的出现,在很大程度上推动和繁荣了民族器乐创作的新发展。”⑤
6.吹捧追星型:
这类“捧文”多出现于流行音乐期刊和网站中。在网易(www.163.com)音乐版有篇评论歌星王菲新专辑《爱情寓言》的文章,结尾写道:“4首歌虽然在歌词上不相同,但都表达了相同的意思:坚强的面对失恋后的生活。能做到这点的词人真的不多,这让我对林夕格外佩服。” |